“瞌睡乔”变“愤怒乔”？俄乌战事升级 川普也难收拾

美国提供给乌克兰的陆军战术导弹系统（ATACMS）。   图：维基百科

俄乌战争在11月19日届满1000天！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突然在17日宣布，准许乌克兰使用美制长程导弹系统“美国陆军战术导弹系统”(ATACMS)攻击俄罗斯境内目标，使得僵持1000天的俄乌战争形势出现重大升级。任期到明年1月19日的拜登，突然赶在离任前放手一搏，有人说是回应新总统川普(Donald Trump)反对继续给予乌克兰援助；有人阴谋论认为是拜登制造一种“骑虎难下”的态势，让川普“就任24小时，结束俄乌战争”承诺破功。前者像是为了对乌克兰及北约盟友有所“交待”，希望在倒数期限内协助乌方推进战况，赶进度要留个“历史定位”，但用短短2个月想反转近3年的僵局恐怕有一定的难度；而后者连结被民主党党内逼退、不能连任、大选惨败，连出席APEC和G20都被冷落的种种，推论“瞌睡乔”变成“愤怒乔”，于是设下难题要给川普“下马威”，只是这种没有人会承认的心计，恐怕只能等好莱坞搬上大银幕。

除了拜登“暴走”有戏之外，多数人关心的应该是俄乌战争是否扩大，是否演变核战、甚至第三次世界大战。回头综整一下自美国同意乌克兰使用ATACMS长程导弹后的局势演变：英、法跟随脚步，允许乌克兰使用射程可达250公里的“暴风影”巡弋导弹(Storm Shadow)攻击俄境；19日传出乌军使用6枚ATACMS攻击俄罗斯北部与乌接壤的布良斯克地区；20日再传乌克兰空军发射12枚“暴风影”攻击俄罗斯西部的库斯克州。俄国方面，俄罗斯官媒报导，普京(Vladimir Putin)批准对俄罗斯核威慑国家基本政策修改，大幅“下修”使用核武门槛，新政策称“无核国家在有核武国家的支持下对俄罗斯展开攻击，将被视为对俄罗斯的联合攻击”，即使用常规导弹、无人机或飞机对俄罗斯进行大规模攻击都有可能会导致满足核反击的标准；21日传出俄国从南部的阿斯特拉罕地区发射一枚可携核弹头或常规弹头的洲际弹道导弹(ICBM)攻击乌克兰中东部的第聂伯罗，乌军没有说明具体目标、导弹型号、财损伤亡，俄方事后证实是使用最新型“榛果树”(Oreshnik)极音速中程弹道导弹，据称是一种“多目标重返大气层载具”(MIRV)，若确为为MIRV投入战局，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形容是“规模和残酷性”的重大升级。



11月21日，俄军使用可携核弹头或常规弹头的“榛果树”(Oreshnik)极音速中程弹道导弹攻击乌克兰中东部的第聂伯罗。 图：“X”@NOBEPHNCb

红线铺成红毯？谁会是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普京从今年9月开始，反覆向美国和西方国家发出“不要解除远程打击武器使用限制”的讯息，而拜登突然解禁开放，无疑再打破一条普京“红线”。而回头看看俄乌战争1000天以来，普京画过的“红线”，包括北约不得提供武器给乌克兰、不得提供“海马斯”高机动性多管火箭系统(HIMARS)、不得攻击克里米亚、不得攻击黑海舰队总部、不得攻击俄罗斯炼油厂、机场与兵工厂等；此外，北约国家提供艾布兰(Abrams)与豹式坦克、爱国者导弹(Patriot)以及F-16战机，都是普京曾经一再提出警告，威胁触碰核攻击底线的具体项目。但一而再、再而三被美国和西方国家打破，普京因此被嘲讽“红线都已铺成红地毯”。但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说普京“只会叫”、“不会咬人”？没有胆量发动核战争？不会演变成第三次世界大战？就像谁会知道拜登突然“奋起”，或许过度的乐观，可能带来轻忽、骄纵；需知压死骆驼的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累积的每一根稻草。

10月下旬，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不约而同”视察火箭军、战略导弹基地，当时笔者在“杨宏基观点》习近平现身火箭军、金正恩视察导弹基地，都是对准美国的『战略威慑』”一文中提到普京为什么不对乌克兰使用战术核武，因为基本上楼坍、桥断、寸草不生的是乌克兰战场，对美国来说“不痛不痒”，普京还得承担骂名，俄罗斯可能受到美国的报复。因此，最佳的选项是直接攻击美国本土、欧洲基地，那么一来，势必全面升级为世界大战。这个可能性有多少？美国和西方国家的步步进逼，长程导弹攻击本土造成伤亡舆论危及政权时，普京需要的是一个理由，一个对美国或西方国家攻击的理由，所以，各位不妨再回去仔细看看俄罗斯第一天指控乌军使用6枚ATACMS攻击的新闻，俄罗斯外交部长拉夫罗夫(Sergei Lavrov)指责“一夜之间反覆对布良斯克地区使用『陆军战术导弹系统』，这当然是一个信号，表明他们(美国)希望局势升级”、“如果没有美国人，正如普京多次说过的那样，(乌克兰)使用这些高科技导弹是不可能的”，直言俄罗斯“了解”这些导弹是由“美国军事专家”操作。硬是要把美国冠上参战的帽子。



乌克兰使用 ATACMS 导弹袭击布良斯克的俄罗斯兵工厂。 图： Tendar X 帐号

拜登出题考川普、普京？“3週年”开打核战？

平心而论，既然俄罗斯在战略上必须直攻美国本土才是最有利选项，那么在1月20日“好朋友”川普上台前，应该会停留在“虚张声势”的阶段，但也不能排除使用战术性、低当量核武进行“底线测试”。只是拜登把美国政权和平转移给川普，却故意把世界局势搞得非常不和平，留下烂摊子让川普收拾的“借刀杀人”之计，恐怕反而让拜登留下臭名；而川普最后若真能解决危机，将一举扭转狂人形象，变成足智多谋的善人。对拜登、对美国民主党而言，这步棋可说下得糟透了。有分析指出，川普极力宣传和谈，但明显偏向俄罗斯与普京的态度，反而可能刺激战斗各方，赶在和谈之前拿下最多领土与战略优势，所以才会有放行使用ATACMS攻击俄境，只是在时空条件下，这时候的解禁“为时已晚”，既错过拯救乌克兰的契机，也让民主党失去了另一个4年的任期，硬要赖在朝鲜派兵军援话题上，其实很难服众。

接下来剩下“时间点”的问题了。1月20日前如果俄国不出手，下一个出手时间点应该在“3週年”这一天。因为川普一再扬言“就任24小时，结束俄乌战争”，从1月20日到2月24日有34个24小时，能验证川普只是说大话？还是真有实力？拜登开了绿灯，政权交接后川普会如何改弦更张？直接关係普京愿不愿意往下谈，会不会动用核武。普京用“具有勇气的真男人”形容川普，表示准备好和川普谈乌克兰战争，但传出俄罗斯丝毫没有退让收手之意，普京拒绝在领土问题上做出任何让步，新版和平方案要求乌克兰从顿涅茨克、卢甘斯克、扎波罗热和赫尔松等4地撤军，并放弃加入北约的意图；这样的和谈条件川普会接受吗？北约和乌克兰肯吞下去吗？川普的幕僚对乌克兰问题的看法也很分歧，川普将任命的国家安全顾问建议加快向乌克兰运送武器，以迫使俄罗斯进行谈判；而俄方近期使用导弹、无人机数量遽增，到试验超音速中程导弹实战，也在为和谈创造“有利条件”，看起来普京和川普并不打算给彼此面子。因此，如果俄乌战事“拖”满3週年，升级核战恐怕是其中的一个选项。



11月21日，俄军使用可携核弹头或常规弹头的“榛果树”(Oreshnik)极音速中程弹道导弹攻击乌克兰中东部的第聂伯罗。   图：“X”@NOBEPHNCb